2015年的世界

Moisés Naím, Thomas Carothers, Marwan Muasher, Lina Khatib, James M. Acton, Jan Techau, Eugene Rumer, Douglas H. Paal, Paul Haenle & Uri Dadush / Carnegie Endowment for International Peace

2014年，世界政治经济风云变幻，全球动荡四起。乌克兰冲突、伊斯兰国崛起、埃博拉疫情还未结束，新的危机可能正潜伏于地平线，一触即发。

来自世界各地的卡内基专家们对2015年的世界局势做出了预测。我们期待什么？什么会出乎我们的预料？我们又将遇到哪些挑战和机遇？

2015年全球动荡局势是否会持续？

托马斯•卡罗瑟斯(Thomas Carothers)：预测未来的动荡局势是一件有风险的事。2013年末，很少有人能够预测出乌克兰危机、伊斯兰国崛起以及埃博拉疫情。尽管这些事件的发生对大多数人而言都是意料之外的，但其实早有迹象可寻。在可预见的未来，造成上述三个事件的根源很有可能成为世界持续动荡的缘由。

第一个根源是，形成于20世纪上半叶的阿拉伯世界格局在一系列内外冲击下逐渐崩塌，外部冲击包括以美国为主导的西方国家推翻萨达姆政权，内部动荡指2011年多国爆发大规模公众抗议活动。一些阿拉伯国家依靠严厉镇压来维系种族和宗教分裂的社会，推翻这些这些落后的国家政权并建立新的政权充满不确定性和矛盾冲突，需要数年的时间才能实现。

第二个根源是，俄罗斯的政治领导模式越来越依赖于民族主义和制造危机，将维持领导人声望的必要性置于国家地缘政治姿态的稳定性与合理性之上。这一恶性循环将继续引发俄罗斯与周边国家之间的冲突。

第三个根源是，至少15到20个非洲国家都具有一个持久的、毁灭性的弱点，使得它们在疾病、宗教极端主义或政治暴力等各种破坏性弊病面前不堪一击。

另外一个制造冲突的潜在结构根源是，亚洲如何通过安全秩序重组以接纳崛起的中国，不难预测，2015年以及更长一段时间内，亚洲地区的动荡局势仍将持续。唯一不确定的是危机爆发的形式和地点。

中东危机转好前是否会持续恶化？

马尔旺•马沙尔(Marwan Muasher)：阿拉伯世界显然正在经历一个转变的过程，2014年见证了两项重大进展。

积极的一面，突尼斯人民似乎很好地巩固了他们新生的民主。突尼斯已经通过新宪法，赋予妇女平等权利，坚持政权和平更迭，以及尊重和保护宗教信仰自由，这在阿拉伯世界都是史无前例的。最近举行的议会选举也为伊斯兰教国家树立了民选政治的新榜样。

突尼斯在民主过渡期已经成功进行了两轮选举，这标志着其成功转变为民主国家。突尼斯似乎已经度过了危险期，有望恢复国家的长期稳定和繁荣。

如果其他阿拉伯国家能够像突尼斯一样采取和平包容的态度，那么，2015年在安全、经济和政治领域也可能获得改善。但是不可将整个中东地区视为一体。

另一方面，2014年再度出现了伊斯兰国（前身是伊拉克境内的一个集团组织），该组织占领了伊拉克和叙利亚大片领土，对穆斯林、基督徒、雅兹迪人、其他团体以及外国人采取野蛮排外的态度。伊斯兰国给该地区和国际社会带来的不仅是军事和恐怖主义威胁，也有文化威胁。他们利用该组织聚集，反对国内外社会秩序，并且威胁该地区的文化和宗教多样性。

叙利亚和伊拉克的局势可能会继续恶化。在任何一个国家，如果说人们对（次于国家的）民族的认同高于对国家的认同，并且各方势力信奉排外主义和成王败寇，我们可以想象将会发生些什么。2015年，如果没有地面部队支援，或者伊拉克军队和温和的叙利亚反对派成员没有接受足够的军事训练，他们将很难在军事上消灭伊斯兰国（尽管该组织扩张领土的能力似乎已经达到了极限）。

如果2015年国际油价继续在每桶80美元以下徘徊，海湾国家的局势将更为紧张。尽管沙特阿拉伯和阿拉伯联合酋长国拥有大量的储备资金，也很难继续维持对埃及价值数十亿美元的援助。如果埃及的经济形势继续恶化，并且采取了排外主义的姿态，那么局势有可能会更加紧张；如果来自海湾国家的援助资金减少，阿卜杜勒-法塔赫•塞西(Abdel Fattah el-Sisi)总统的支持率也将开始下降。

2015年中东圣战分子的威胁是否会增加？

莉娜•哈提卜(Lina Khatib)：2015年，中东的圣战主义威胁有可能会成为常事。尽管有国际社会力量的抵制，伊斯兰国等极端组织在发展水平、财政和成员数量上将继续扩张。

受伊斯兰国的启发，叙利亚境内的伊斯兰圣战组织也开始通过传播图像暴力来提高知名度、募集资金以及招募战士。中东地区的其他极端组织也开始采用这一模式，预计这一趋势在2015年将继续蔓延。

和伊斯兰国一样，圣战组织日益壮大后需要转变其组织方式，从集权式国家结构转变为类似于基地组织的特许加盟网络。由于要争夺资源和影响力，这种发展态势会进一步加剧这两个组织及其地区盟友之间的对抗。

等级森严的集权式组织结构是伊斯兰国的关键优势。构建网络将扩大组织的地理覆盖范围，但特许加盟形式也将削弱对组织成员行动的全面控制权。虽然这会减弱组织本身的控制能力，但是各派别自治权的扩大将导致叙利亚和伊拉克境外的圣战活动升级，局势难料。

因此，圣战组织仍然是威胁中东地区稳定的主要因素。这种威胁不仅存在于伊拉克、利比亚和叙利亚等冲突地区，还存在于圣战组织试图扰乱现状的国家，如埃及、阿尔及利亚和突尼斯，以及法治薄弱的也门和黎巴嫩。民众由来已久的不满情绪、薄弱的安全防御以及混乱的治理可能进一步助推圣战主义在这些国家的扩散。

2015年关于核扩散的主要关注点是什么？

詹姆斯•阿克顿(James M. Acton)：伊朗和朝鲜仍是2015年核扩散问题的主要焦点。

伊朗及其六个对话国（中国、法国、德国、俄罗斯、英国和美国）在2013年底达成了一项临时协议后，一直试图就伊朗核计划达成一项长期协议。迄今为止，伊朗核问题谈判未取得实质性进展，而临时协议已经两度延期，最近一次延期到2015年7月。

达成最终协议是一项非常艰难的任务，因为各方在诸多问题上依然存在很大分歧，而各国的国内政治情况限制了各方妥协的余地。如果谈判破裂，尽管伊朗不太可能会在2015年制造核武器，但是它可能会重启更高水平的铀浓缩活动，升级核危机。

目前，国际社会对朝鲜的核武器计划还没有任何限制措施，也没有迹象表明在2015年能够取得实质性进展。平壤在2013年重启钚反应堆（曾经根据一项裁军协议封存，该协议现已废止），外界普遍认为朝鲜将生产武器级铀。朝鲜在2013年2月进行了核试验，而在2012年12月还进行了洲际弹道导弹试验（对外宣称为卫星发射）。朝鲜在2015年再次进行上述试验也并不意外。

纵观全球，埃及、沙特阿拉伯、土耳其、日本和韩国等多国都面临着安全环境和国内政治等方面的巨大压力，这些因素都可能导致它们启动核武器计划。尽管这些国家均接受国际原子能机构(IAEA)的检查，但是埃及和沙特阿拉伯并没有接受安全措施增强版的附加议定书。所有这一切隐患都可能使得即将到来的2015年或未来的某一时刻爆发新的核扩散危机。

欧洲是否能够出台一系列强有力的外交政策？

扬•特绍(Jan Techau)：从各方面来看，欧盟在2015年充满戏剧色彩。

外交政策方面，俄罗斯与乌克兰冲突问题最为棘手。欧盟有意无意地认为：只有乌克兰的彼得•波罗申科(Petro Poroshenko)政府成功改革，才有可能在地缘政治斗争中赢过俄罗斯。为此，欧盟需要长期地高度地投入到地缘政治斗争中，28个成员国齐心协力，准备大笔资金，并且反对俄罗斯的主张。

这是一个艰巨的任务。好消息是，迄今为止，欧盟内部仍然保持团结统一。但没有人知道这种团结状况能持续多久，德国总理默克尔惊人的强劲领导力是否足以支撑欧盟继续参与这场地缘政治斗争。

第二大问题是跨大西洋贸易及投资伙伴协议(Transatlantic Trade and Investment Partnership，简称TTIP)。2015将是谈判机遇千载难逢的关键一年。虽然欧盟委员会强烈支持这项协议，但并非所有成员国都对此心往神驰，而反对TTIP的活动家们已经取得了重要的公关胜利。

第三大问题是土耳其，2014年土耳其总统雷杰普•塔伊普•埃尔多安(Recep Tayyip Erdoğan)所寻求的政治议程前景堪忧，欧盟成员国与土耳其的关系迅速恶化。土耳其加入欧盟的希望越来越渺茫，考虑到土耳其的重要战略意义，欧盟的问题是能否在现实政治与关键接触中找到一个睿智的折衷方案。

欧盟内部的核心问题在于整体经济的疲软，以及共同货币可能再次出现问题。从这两方面而言，改革的关键在于成员国，但真正改革的政治意愿很弱。从成员国国内（以法国为例）和欧盟层面而言，组织的政治合法性正被逐渐侵蚀。更糟糕的是，2015年5月，英国将面临一场难以预测的大选，它很可能导致英国与欧盟渐行渐远。

最后，在新的欧盟领导人到任欧盟委员会之后，欧洲理事会及其权力机构对外行动署尚需时日才能实现顺畅运作。

综合上述情况分析，欧盟无法接受这个过渡期持续太久。

乌克兰的动荡局势是否会持续？

尤金•鲁默(Eugene Rumer)：2015年仍将是乌克兰艰难的一年。乌克兰2014年经历了几个重要的里程碑，包括总统和议会选举以及脆弱的东部停火。假如东部停火达成，乌克兰新政府将面临旧政府曾经面对的许多问题；如果乌克兰东部战火复燃，并且深入其他地区，那很难预测将会发生什么。

经济是主要问题。预计今年乌克兰经济萎缩7%以上，2014年格里夫纳贬值近50%。乌克兰央行的外汇储备总量不足100亿美元，达十年来最低值。乌克兰政府正在竭力支付债务，在没有现金注入的情况下，债务违约的风险很大。

2014年早些时候，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预测，乌克兰还需要190亿美元融资才能勉强撑过2015年。但目前，这笔资金还没有着落。而欧盟正在努力重振自身经济，无意为乌克兰提供更多资金援助。美国提交国会通过的法案中承诺为乌克兰提供部分安全和技术援助，但没有提供资金帮助乌克兰渡过难关。

这将乌克兰新政府置于深渊之边。新政府的改革注定是痛苦和不得人心的，因此政府需要现金来软化改革对公众和经济的冲击。但是目前乌克兰政府的唯一现金来源是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该组织将贷款与乌克兰政府尚未实施的改革计划捆绑在一起。

尽管新议会中的多数议员支持改革，但是派系政治将威胁议会的凝聚力，并将波罗申科(Poroshenko)总统的政府置于极其不稳定的处境中。总理阿尔塞•雅琴尼克(Arseniy Yatsenyuk)被视为波罗申科的主要竞争对手，2004年的橙色革命极有可能重演，如果雅琴尼克赢得大选，改革派联盟将被内部竞争撕裂，最终土崩瓦解。目前只能寄希望于乌克兰新一代领导人铭记十年前发生的事件，杜绝重蹈覆辙。

亚洲存在哪些冲突风险？有哪些特别的关注点？

包道格(Douglas H. Paal)：亚洲现在有多个摩擦点，主要与长期的领土争端有关。涉及领土争议的各国政府，以及致力于保持该地区和平与稳定的美国政府都希望尽可能减少摩擦。但是因为涉及国家众多，争端的具体情况和复杂程度不断变化，不排除地区内存在由于事故或误解爆发冲突的可能性。

仅在过去一年，我们看到了中国与日本、越南、印度和菲律宾之间的紧张局势。过去六年，台湾与中国大陆的关系一直保持平静，但是即将到来的台湾选举可能会将两岸关系倒回之前的紧张状态。朝鲜仍是一个不可预测的变数，尤其是在年轻且缺乏经验的金正恩领导下，朝鲜局势比在其祖父和父亲领导时更加扑朔迷离。

中国的经济高速增长、军力扩张并且试图改变国际环境是地区结构性变化的主要原因，而其长期战略意图缺少透明度，未免让邻国怀有隐忧，如鲠在喉。周边邻国需要不断增强自身实力，并与华盛顿保持紧密关系以平衡北京。这本身就是地区局势恶化的根源之一。

有初步迹象显示，中国政府可能将更多关注国内情况，并且在未来几个月缓和与邻国的紧张关系。尽管如此，该地区潜在的结构性变化仍在继续。华盛顿政府失灵以及奥巴马政府的外交政策不稳定可能导致该地区局势进一步复杂化。

来一年，中国将如何发展与邻国的关系？

韩磊(Paul Haenle)：自从两年前当选中国最高领导人以来，习近平主席就将改善与邻国的关系提升为首要任务。这与他提出的实现国家复兴的“中国梦”执政理念密切相关。

在2013年10月召开的周边外交工作座谈会上，习近平提出了一项战略，利用手中的“王牌”，也就是经济实力，包括庞大的外汇储备来劝服邻国中国的持续崛起不会构成任何威胁，相反还会给它们带来利益。通过从吸引外国投资转向输出中国资本，习近平旨在提高中国在该地区的影响力和领导力，创造一个稳定的外部地区环境，以寻求国内目标。

就在上个月举行的亚太经合组织会议中，中国政府在领导人峰会之外公布了各邻国最关心的利益举措。在联合20个亚洲国家共同确定筹建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之后，习近平公布了一项400亿美元的“丝绸之路基金”。中国领导人声称，中国领导的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是开放、包容的，并将融入现有国际体系，遵守相关规定。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举措会提升中国在亚洲地区的影响力，便于中国更好地使用外汇储备、出口技术以及推动人民币国际化。

各邻国欢迎中国在区域发展和联系方面投资。但是最近习近平在澳大利亚联邦议会上发表的演讲中也承认，外界对于中国将如何运用其不断增长的经济实力和影响力仍存有忧虑。

尽管之前习近平在北京会见了来华出席APEC会议的日本首相安倍晋三，与越南之间的紧张关系也有所缓和，但另有消息称，中国正在有争议的南沙群岛的一座珊瑚礁上建造人工岛，以便修建其在南沙群岛的第一条飞机跑道。另外，中国政府拖延“南海行为准则”签署事宜，并拒绝参加菲律宾就南海争议提请的国际仲裁。周边邻国担忧一个逐步崛起的中国会改变国际现状。

未来一年，中国将继续尝试利用经济王牌在亚太地区拓展中国梦。但是，在涉及主权和领土完整的问题上，中国政府还将一如既往的坚定。中国寻求在地区和世界范围内更大的影响，这将导致推进中美之间稳定的合作关系变得更加艰难。中国政府或可一试，但也许最后会发现仅仅通过资金无法换来和平融洽的周边关系。

2015年全球经济是否会出现困难？

尤里•达杜什(Uri Dadush)：是的，2015年将是艰难的一年。

金融危机爆发6年后，大多数发达国家的失业率依然很高，许多发展中国家陷入困境，2015年全球经济增长可能会远低于长期增长率，接近2.5%，低于过去25年平均3%的增长率。虽然部分发展中国家人民的生活水平显著提高，但发达国家的失业率将以极慢的速度下降。

即使在经济复苏比较好的美国，也没有迹象表明就业市场的不平等状况将被打破，大多数家庭的实际收入仍然不会出现大幅增长。但美元的强势表现和汽油价格下降将有助于抑制2015年美国国内物价上涨，因此，很多生活困难的美国家庭的实际购买力将首次出现小幅提升。

中国的前景一直难以预料，但是去年中国经济增速超过7%，极大地推涨了全球总需求。

大部分发展中国家（中国、印度、印度尼西亚和撒哈拉沙漠以南的非洲地区）持续快速增长、美国和英国的经济复苏、宽松的货币政策、政府开支小量削减以及油价下跌将成为推动2015年全球经济发展的几大引擎。这些引擎的动力足够强劲，能够确保全球经济避开另一次经济衰退。

然而，发展的阻力依然存在。欧元区及其东部和南部的贸易伙伴构成了世界上最大的区域性贸易集团，但是仍需要很长时间才能走出主权债务危机的阴影。乌克兰危机以及油价暴跌、制裁和资本外逃导致的俄罗斯经济衰退对欧洲需求的影响有限，但对地区商业信心的影响不应被低估，尤其是对德国的影响。增收销售税似乎对日本经济产生了毁灭性的影响，日本经济已陷入衰退。

最后，许多新兴市场的增长已经放缓，此时如果出现政策错误或者正如预期一样，美联储利率提高，土耳其、巴西和南非等国家的国际资本流动可能会出现突然停止。

2015年会出现哪些出人意料的大事件？

莫伊塞斯•纳伊姆(Moisés Naím)：2015年最出人意料的事情即是2014年三个最具破坏性的事件将在2015年归于平淡。埃博拉疫情、伊斯兰国崛起和俄罗斯总统的好战仍将继续，但不会像2014年那样引人关注。

令人痛心的是，埃博拉病毒还会继续导致死亡。但是到目前为止，病毒的防治工作比最坏的预期要好。世界卫生组织警告，预计到12月西非三国每周将新增10000例埃博拉病毒病例。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称，如不能有效控制，预计到2015年1月感染者人数最大有可能达到140万人，将有成千上万的伤亡。事实上，截至2014年12月，死亡人数已经接近7000例，感染总病例数已接近18000例。埃博拉病毒的影响可能不会减弱，但似乎不太可能成为全球性疾病。

类似的事情也会发生在伊斯兰国。它将继续存在于叙利亚和伊拉克境内，并且获得一些成功，受该组织指挥或鼓舞的个人和团体将继续寻找并攻击其他国家的目标。但伊斯兰国的财务状况、领导力、机动性、武器能力以及整体军事能力将被削弱。未来很难取得像过去一样的成功。

2015年，普京的弱点而非强势更可能导致不稳定。与伊斯兰国一样，普京激起了迄今为止不可思议的国家联盟，决心遏制他的地缘政治罪行。俄罗斯总统的决定使得他的国家被孤立，也使得本已脆弱的经济雪上加霜。

国际油价下跌、俄罗斯大规模的资本外逃以及严重的经济制裁必将让普京束手无策。这种局势可能会迫使普京选择在海外发起战争，借此转移对俄罗斯国内问题的注意力。

如果2014年的主要动荡问题不会继续成为2015年的重大事件，那什么会呢？我很难预测2015会发生哪些重大事件。

但我猜测，未来一年的重大事件将和以下三个根源有关。第一，一次规模和影响力史无前例的网络攻击。第二，一次巨大的气候灾难，导致前所未有的伤亡和物质损失。或者第三，石油出口国由于原油价格下跌而出现动荡局势。